BJD娃娃服装套装。（@视觉中国）
大洋网讯 春节假期刚过，15岁的妮妮就开心地收到了好多快递包裹，因为今年收了不少压岁钱，这些包裹都是她的“战利品”。“这孩子太能花钱了，竟然花900多元买了个娃娃，她非常爱惜这娃娃，还说要‘养’它。现在她的房间墙上、桌上都是各种动漫画像，大部分我都看不懂，青春期的孩子也不敢轻易批评，但我的确不太理解。”妮妮妈妈陈春对记者说。
记者采访发现，除了“养娃娃”，不少在13~15岁的初中阶段孩子都热衷于把压岁钱以及零花钱用在购买漫画周边、联名款球鞋、游戏装备、限定款文具等方面，这些沉浸在“二次元”世界里的孩子们，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
(资料图)
不少初中生会用压岁钱来购买棉花娃娃。
为棉花娃娃买皮肤、服饰、化妆
“娃圈”消费几乎没上限
“在‘娃圈’，消费几乎是没有上限的。”今年上初三的15岁女孩乐乐向记者介绍，以娃娃类型来说，棉花娃娃相对便宜，一个大概100多元，棉花娃娃的主体主要是用聚酯纤维制成，身高约10~20厘米，即便是同一个角色，也会被设定成不同的表情和造型款，因此为了“集齐”不同造型的娃娃，她们往往会购买不止一只；相比之下，BJD娃娃（球型关节人偶）则更贵，“那类娃娃大概30~40厘米左右，关节是可活动的，并且从衣服、头发、眼睛、甚至面部妆容都需要自己后期加工，一个裸娃就得花三四千元，而完成全套妆容和服饰可能就需要上万元。”
“今年我的压岁钱从大年初一用到现在还剩1000元左右，就为了2月份与老六等几位好友一起拼团，购买一整套（约24个）出自某款手机游戏里的实体棉花娃娃，而其中会有几只她所喜欢的游戏角色。”乐乐和老六都是游戏爱好者，她们喜欢的都是与热门手机游戏相关的“有属性娃娃”，只是两人喜爱的角色不同。乐乐描述自己的心仪娃娃形象是“黑皮肤、白头发、红眼睛的机器人”，“可能她在技能上没什么特殊之处，我单纯就是喜欢她长得漂亮。”
尽管乐乐与好友喜欢的角色不同，但她们都为这个爱好花了不少钱。乐乐说，从为她所喜欢的游戏角色购买皮肤，再到后续购买周边的棉花娃娃，她总共在这个角色身上花费了一万多元。“其中最贵的就是给角色购买皮肤，花了八九千元，最疯狂一回是单次买了一个1000多元的皮肤。通常我只玩棉花娃娃，现在家里大概有十几个，除此之外的花费就是约‘娃稿’，应该也买了几十张图。”
记者采访也发现，网上一款BJD娃娃的“高定”婚纱裙竟售价2万元，这款“天价”娃娃裙包括了“玲兰头花珠贝头纱”“烟雾纱外套”“法式蕾丝吊带裙”“飘带臀部装饰”等，做工非常精致。
游戏里“武器”价格不菲
14岁男孩压岁钱转眼“氪金”
“今年儿子得了压岁钱，转手就买了个游戏里的刀，花了2200元，给我心疼得够呛。他还买了‘皮肤’，就是游戏里的人物装备，而他们同学的账号之间还可以互相赠送，有一定的社交属性。这些皮肤便宜的28元一套，然后是58元、88元、188元，最贵的‘典藏皮肤’高达1688元。”14岁男孩小冰的爸爸张冬对记者说。
张冬坦言，起初当然是不给儿子玩游戏的，平板、手机一律没收，限制每天使用时间，但慢慢地孩子诉苦说自己在班里“没朋友”，因为同学们在议论游戏的时候他根本插不上话。然而一旦打开了这个口子，儿子一沉迷就很难收拾。“你能想象吗，我儿子花这2200元还不算最贵的，这些游戏道具最贵的甚至达到上百万元，并且玩家能转手卖出去，价格有涨有跌，但如果游戏没有了，那这个虚拟物品的价值也消失了。”
13岁男孩沉迷联名球鞋
“去年压岁钱近万元全买了鞋”
“去年孩子得了差不多1万元的压岁钱，全都拿去买鞋了。”13岁男孩阿峰的爸爸李明对记者说，“孩子平时不怎么买衣服，但对鞋子很重视。我问过班主任老师，他们学校有一些孩子穿几千元一双的球鞋，我儿子只有一双3500元的球鞋，其他都是几百元的，相比之下算乖的了。”李明苦笑着说。
“孩子大了，我们买的鞋他都不要，都是自己跟同学上网买。他经常选的是某些品牌的二次元联名款球鞋，都是被炒起来的。孩子还在发育，鞋子基本都是一年一换，几百上千元的鞋，今年买明年可能就穿不了，送给亲戚人家都不穿，鞋不像衣服，穿过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要是拿去二手平台也不好卖，二手好卖的男鞋都是42~44码的‘黄金码’，像初一的孩子，37码的男鞋没啥收藏价值。”
今年春节，李明专门就此跟儿子讲了道理。“他也听进去了，说先不买联名高价鞋了，等长大了码数稳定了再买。”对于儿子的转变，李明感到满意。
价格不菲的限定版文具。
家长：
沉浸“二次元消费”
青春期孩子沟通难
对于孩子把压岁钱都花在了“养娃娃”上，作为家长的陈春也是颇为无奈。“美丽的纱裙、优雅的装饰、精致的高跟鞋、或白皙或有质感的小麦色‘皮肤’……真的非常美丽可爱，也可以给娃娃穿衣服、鞋、换头发甚至换眼珠，可以说是我们80后小时候‘过家家’的升级版，这种爱好本来也没什么不好。但当玩家变成了正在读初三的孩子，并且为此‘烧’了不少钱的时候，作为家长可能就没那么轻松愉快了。”
实际上，“养娃娃”只是妮妮的新爱好，此前，她还买过好多盲盒、食玩以及各种漫画周边、限定收藏款文具等等，“cosplay（变装）就更不用说了，裙子、鞋都买了好几套。”陈春粗算了一下，这几年来，女儿在“二次元”领域的花费已经过万元。
而除了“烧钱”以外，陈春更担心的是孩子无心学习，过于沉浸其中。“动漫的世界被她们称作‘二次元’，每次见她和好友聊起这些，好多专有名词我听都听不懂，云里雾里的。这些东西究竟能带给她什么呢？毕竟现在应该是好好读书的时候，真有点无所适从。”
张冬对此也表示：“孩子现在读初二，加上之前居家上网课，每到晚上家里人都休息了他还很精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游戏。我们当家长的，该做的也都做了，甚至还带他去过医院看病，到头来也没什么好办法。”
李明则告诉记者：“其实孩子就是刚学会花钱，经济概念还不强，慢慢引导就好了。仔细想想，这和我们小时候的消费心理差不多。”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冯秋瑜、程依伦（除署名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