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请自行掠过

*一发完,全篇正文共+

*阅读引导:想要HE的看完「1」「2」「3」即可,+


【资料图】

1.

打败「Guild 」后便是整个武装侦探社的狂欢,而被乱步特别邀请过来的爱伦坡却被放置在一旁。

“乱步君。”爱伦坡先是稍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慢慢推开后探头过去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吾辈真的适合在武侦社的宴会下待着吗,可是,是乱步君邀请吾辈的。坡一边想着一边坐到,没有人在意的,空荡荡的,冷清的,办公椅上。

武侦社好热闹,乱步君有这么多朋友啊……所以没有吾辈也没关系吗,这就是把吾辈冷落在一旁的原因吗。

然而乱步完全没有理坡,倒是在专心地喝着红豆糍薯汤,随手把年糕叉给一旁的中岛敦吃。名侦探十分清楚像爱伦坡这样没有朋友的人最讨厌什么样的场合,所以是出于好玩才邀请爱伦坡的。

“什么?国木田你也不愿意陪我喝酒啊?”已经被酒精灌到迷糊的与谢野举着红酒大喊,一脚踩在椅子上,又把瓶口指向谷崎,“那你来。”

旁边的直美突然扑倒谷崎,嘴里说着好想看到尼桑喝醉酒脸红的样子呢。与谢野知道了谷崎也不能陪她喝酒了,于是把目标转向别人,扫了一眼看到角落里的坡便走过去。

“你来陪我喝。”与谢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使劲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把自己组织的资料出卖给侦探社的那人啊,她思忖道,“你是可以把别人关到小说里的那个异能者?乱步请你过来的吗?”

“ha i”在房间另一侧的乱步嘴里咔嗒咔嗒地嚼着饼干招手道。

“乱步君…”听到声音的坡抬起头,而卡尔却先熟练地溜过去利索爬到乱步的帽子上,“卡尔,回来,不能这样。”坡起身去追卡尔。

“啧。”与谢野看到这场景又闷了一大口酒。

爱伦坡借着抓卡尔的名义悄悄挪到了乱步旁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波子水。

“乱、乱步君请吾辈到武装侦探社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笨蛋坡君。”乱步敲了敲坡的脑袋,“当然是恶作剧啦。”

“啊……乱步君好狡猾。”坡低下头拿起旁边的杯子喝起茶水,思绪慢慢飘散开。乱步君是熟到可以和吾辈开玩笑了吗,那是不是把吾辈当成友人了,友人兼竞争对手吗…当坡回过神来才发现杯子里的不是波子水而是茶,乱步用来解腻的茶。坡惊慌失措地看看乱步,“诶,啊。”

“怎么了?”乱步偏过头盯着坡,又伸手拿来了边上的零食,“接下来是薯片!可是嘴里现在都是红豆甜甜腻腻的味道。”说着就拿走坡手中的茶喝完。

啊…啊?乱步君喝的是吾辈的茶,不对,是吾辈喝了乱步君的茶然后乱步君又……糟了,要不要告诉乱步君啊……

坡努力不捂住嘴让自己发出声音,又偷偷地看向杯子,嘴里吐出“a”“er”一类的音节。如果不是头发和手掩盖住了,那坡脸上因为害羞所染红的皮肤定是清晰可见。

而乱步就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在旁边咔嚓咔嚓地咬着薯片。

2.

思绪早已被风吹散,千丝万缕漫无目的地飘洒在空中。坡讨厌风,因为想隐藏起来的那双眼睛前用来遮挡的刘海总会被风吹乱,他讨厌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赤裸的空气里,酸涩感让坡感到无比难受。

坡拿起手机又放下,关节分明的两手互相合拢按搓。手机页面显示了一串已经输入好的号码,是在昨天宴会上,坡无意中看到打败组合的那位少年翻通讯录时闪过的乱步的电话。

吾辈连留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吗?很快就不得不回波士顿了,要不要告知乱步君吾辈就要走了,乱步君会在意吗,在意对方是属于友人之间正常的情感吗。好想知道乱步君是怎么想的。

因为是靠其他渠道得到的号码,所以坡不敢打过去,即使是打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推理小说并未写好,根本没有理由去找乱步君。

突然打给乱步君会不会太唐突了,吾辈在意的不是这串号码,而是乱步君的名字可以留在吾辈的列表里啊……

正当坡犹豫之时,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把坡和熟睡的卡尔吓了一跳。

「喂喂?是坡君吗?侦探社里都没有人,社长也不理我。」

「乱步君吗?」

怎么是乱步君先打来了电话,是梦啊。难道吾辈现在要靠梦境来填补自己了吗。

「笨蛋坡君,这里当然是世界第一名侦探乱步我啦,不想理我的话我就挂了。」

无比熟悉的声音和一旁卡尔因为被吵醒来挠主人的痛感让坡确认了这是真的。兴奋之余脑海里满是乱步君说这句话时气鼓鼓撅着嘴的样子。

「乱步君想出来玩吗…」脑子根本没经过思考就冒出了这句话,坡只能靠着本能反应压低说话时的声音。

「什么?喂喂坡君你说什么,没听清——」

「乱、乱步君想和吾辈一起出来玩吗。」

「伟大的名侦探拯救了坡君空荡的周末计划,别让名侦探等你。」乱步说完瞬间就挂断了。而现在坡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乱步发短信了 。

3.

最后短信记录的结果是乱步带着坡去玩。

坡本来精心梳好的辫子现在被自己拆散,紧张顿时全无,涌上来的是失落和酸涩,悲伤像是灰色的纱布一样铺在背景上。

搞砸了,让乱步君失望了吗。为什么是乱步君来组织,分明是吾辈提出的游玩,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毕竟笨蛋坡君是外国人,还不熟悉横滨。”乱步把手伸向蹲在侦探社门口惆怅的坡,坡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握上乱步的手。

坡君身为知识的巨人怎么可能不熟悉横滨,还是太单薄了吗,单薄?

坡被乱步拉到了粗点心店,乱步努力去顾及到坡的心情所以介绍了几样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

“坡君这个点心也不错。”乱步看到心不在焉的坡就忍不住大叫,“坡君好烦啊,该悲伤的不是我吗?”

和吾辈想的一样,气鼓鼓的乱步君很可爱。坡抬眸望去,是一对翡翠般的眼睛。乱步君睁眼了吗,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吾辈都到了让乱步君腻烦的地步了是吗。于是坡的头低的更低了。

好麻烦啊…坡君还是在闷闷不乐。

“爱伦坡,我任命你为本名侦探的助理,现在你的任务是帮我找到电车站。”乱步抬手指着坡。

坡领着乱步一起等电车。看着一旁没心没肺吃着粗点心的乱步开始发呆。

无所不能的乱步君不会坐电车吗,吾辈如果不在乱步君身边他该怎么办。

思考的间隙里坡拿出纸笔记录着,乱步则扭头静静地凑到爱伦坡身边。

“坡君在干什么啊?”

坡慌乱地折叠起纸张,“是备忘录。”坡也没说谎,确实是备忘录。“不过…是要给…乱…”

说话间电车就到站了,刺耳的声音把坡的话掩盖了。

“什么?”乱步又靠近了坡一点。

好近…脸要碰到乱步君的头发了。身体差一点就紧挨着了。要是吾辈不说话的话乱步君会不会贴到吾辈身上。

“没、没什么。”

“坡君的心跳很快哦。”

“是刚才乱步君靠吾辈太近了,有点热……”坡斜眼瞥了电车,“电车快开走了。”

乱步蹦蹦跳跳地走向电车。

“现在都十月了哦坡君。”

笨蛋,其实名侦探什么都知道。

“就是这了。”乱步在几分钟后的一站下车。坡还是很期待乱步会选什么地方和自己渡过剩下的时光。

海浪暗涌,像是神父低吟圣经一般。

“是海啊。”坡想到小时候在波士顿自己就总到海边,也是在那时意外地发现在游泳方面颇有天赋。年少时最爱赤脚踩到沙滩上,再肆无忌惮地一头猛扎入冰凉的海水里,“乱步君怎么会想着来到这里。”

“努力迷路来这的。”

坡不免嘴角上扬。这样啊,很符合乱步君的性格呢。

“看来吾辈以后也要努力迷路了。”

两人坐到渔船出海的小码头,乱步用脚尖去来回划水,哼着小调。

“吾辈小时候,父亲会带吾辈来海边钓鱼,那时还专门修了个木屋,天气不好的话就在里面躲雨,不过后来家父不在了,吾辈也没再去管过木屋了,想必现在墙壁上会爬满了藤蔓,回波士顿时一定要看看。”

乱步本来还沉浸在坡的童年,但是听完最后一句话就愣住了。

“坡君要回波士顿,为什么?”

“要祭奠,不过乱步君不用担心。”

祭奠坡夫妇吗。我不用担心?可是,万一,坡君不会再回横滨怎么办。

“坡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好讨厌海…为什么要把我和坡君分开。

坡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试着去打破僵局:“吾辈,嗯,会顺着,北太平洋暖流游到美国的…”

“坡君的笑话好烂哦。”

坡君不能说一句会留下来吗,但是坡君是要去祭奠父母啊,很重要的事,强迫他留下来太无理取闹了是吗,那坡君就不能带我过去吗,就算问一句我想不想去美国玩都行。

可是我属于横滨,横滨的人们要是没有名侦探来拯救该怎么办。

风夹杂着海盐的味道,两人的头发随风飘起。原来坡君的眼睛这么迷人吗,分明都二十八岁了怎么看起来脸庞却带着几分青涩。我要怎么去留住这双眼睛。

乱步佯装指着远处的一片云,随后重心不稳落入水里。

坡以为乱步不会游泳,同时出于担心,在乱步落水的瞬间也跳到了海里。因为是浅水区,所以两人没扑腾几下就上岸了。乱步学着卡尔的样子甩了甩头发,脸上明显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坡君和卡尔都湿透了哦。”接着便不由分说把坡拉走。

“作为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我勉强允许坡君去我家换洗衣物。”

这就是乱步君的家啊……

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时沾满了水滴,开门后客厅并不是特别大,乱步两步过去就坐到了榻榻米上。

“乱步君这样子容易感冒的。”用浸过水的钥匙开门锁孔也会沾到水的,时间久后生锈了怎么办,乱步君也太不注意了。

“没事没事,坡君先去洗吗?”

“乱步君先洗吧。”坡说完就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钥匙和锁。

乱步笑了笑:“坡君说的哦。”

直到洗完澡后乱步还是心情高涨,整个家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那个,乱步君,贴身衣物怎么办?”坡问。

“当然是穿我的啦。”

“啊…?”坡感觉脸部有点发烫,“吾辈穿乱步君的贴身衣物?”

“没错,坡君快点洗哦,别感冒了。”

从刚开始吾辈的心跳就加速了…坡洗完后用浴巾擦了擦头发,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盯着浴巾看了会儿。刚才乱步君就是用这个擦身体的吗。乱步君给我的内裤好像小了点…睡衣上是乱步君的味道啊…

乱步敲了敲浴室的门,“坡君待在里面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他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坡,笑到,“坡君的脸好红啊,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有,吾辈身体没那么弱。”

“那是因为什么呢。”

“乱、乱步君不饿吗?”

“ha i”坡君在转移话题吗,好可爱啊。乱步想,“坡君想吃什么外卖?”

“吾辈从来不点外卖的。”乱步君一直都吃外卖吗?一点都不健康,”吾辈小时候就会自己去做饭,乱步君要学会养活自己啊。吾辈来帮乱步君做碗豚骨拉面吧。”

“做饭好麻烦啊,坡君一直在这里帮我做饭不就行了吗。”

乱步君需要吾辈吗?

“嗯,吾辈会一直在的。”

“那个,乱步君,吾辈睡哪?”坡问。

“当然是我的床啦。”

“啊…?”

睡觉并没有坡想象的那么奇怪,两个人,就只是,睡觉而已。

为什么会有失望这种情感,友人之间不就应该是这么平淡的样子吗,不甘的感觉为什么会从舌尖开始蔓延,乱步君究竟每天都在干什么,和什么样的人说话,又说些什么。好想,好想去进一步干预乱步君的生活,友人,进一步?那是什么?

“喂坡君你没睡着吧?坡君你喜欢我对吧。”

对,友人进一步就是,爱人。

“suki”

4.

如乱步所言,爱伦坡感冒了。

“乱步君别碰吾辈,会传染的。”爱伦坡扬起消毒酒精一喷就是一大片。

乱步也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但是让乱步更苦恼的是当前矛盾的局面。坡因为感冒所以被乱步留下来养病,可是坡又因为感冒会传染给乱步这个理由拒绝和乱步亲亲,甚至连握手都不行。

“那我再也不理埃德加了。”乱步背对着爱伦坡说。

“乱步君,可以再叫一次吾辈吗?”坡用手挡住微微颤动的嘴唇,”再叫一次吾辈的名字。”

“埃德加?”乱步疑惑地转身看向坡。

“是吾辈,请乱步君,一直,一直这么叫吾辈。”坡眼里噙着泪水,“吾辈害怕再也见不到乱步君。”

“埃德加…”他流泪了吗,见不到我了,什么意思,“大骗子,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即使是生病了坡也依旧在写稿,乱步则在无聊地逗着卡尔。

“埃德加以前在家就一直写小说吗。”

“嗯,吾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过卡尔没人陪的话就会过来捣乱,吃吾辈的手稿。”

“既然埃德加这么说的话…”乱步跳起来抢过坡的稿子一把扬到空中,“好啦,埃德加的稿子全乱了,收拾整齐的话要好久呢。”

“乱步君真可爱,吾辈正好要寄信,就当作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寄信?”埃德加除了我还有熟识的人吗,埃德加都没给我寄过信,“给谁啊。”

“年少时遇到的,听说最近身体不大好,想来他的生活习惯也并不怎么样,所以吾辈决定写信慰问一下,很担心没有吾辈他该怎么活下去。”坡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等等,埃德加不知道邮局在哪里吧,本名侦探带你去。”

萧瑟的秋风带着苦冷的气味,两人倒都挺享受风衣被吹起的感觉。乱步茫然地望着天,脚下突然传来沙沙声。

“诶,是梧桐叶啊。”乱步接着又专门踩着每一处有落叶的地方。

“秋天快结束了啊。”坡的鼻尖徒生一股酸涩感,

“这次竟然没有迷路。”是因为埃德加要办正事吗,所以我这么在乎,“埃德加,你的那个朋友很重要吗?”

“对吾辈来说很重要。”

埃德加又哭了啊……

其实乱步内心是很嫉妒坡那个无名朋友的,回到家后连澡都没洗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坡怎么敲门都不理,屋里仍旧散落着坡的手稿。

“既然坡君这么在意他,那你干脆现在就去找他吧!”

敲门声变得苍白无力起来。乱步趴到床上把头整个埋在枕头里,耳朵也用被子捂上,因为天生就比别人敏感得多,所以乱步从小就用这种方式减少对外界信息的接收。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敲门声逐渐消失了,在恍惚中敏感的听力还是让他知道了钟的指针拨过了十二。

都第二天了啊,好久没去侦探社了。

最后乱步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5.

把乱步惊醒的是恐惧。

天空是雾蒙蒙的,窗帘被风刮起。

这几天白天都是坡开窗通风,晚上关窗防止乱步着凉,早上坡也会小心翼翼地把乱步叫醒,再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乱步刚想张嘴说“埃德加今天早上我想吃…”就被甘苦的冷风灌了一嗓子。

埃德加已经走了啊,连稿子都拿走了,什么都没留。

简单洗漱之后乱步就去武装侦探社了。进门后看到中岛敦国木田和太宰治几个又在瞎嚷嚷,敦发现乱步后从自己桌子上拿了一叠文件小跑到乱步面前。

“乱步桑,这是你几天没来的工作。”

(“太宰治你工作报告写的什么东西,「七号,今天又无事发生呢,真是太万幸了。」”)

“哦敦君你帮我跑个腿吧,买坡君上次来侦探社带的点心就行。”

(“国木田君需要适当的休息一下呢,来试试上/吊养生法吧,工作报告什么的好麻烦啊。”)

“好的。”敦刚刚推门又停下来了,“啊?那个,坡是谁啊?”

“「Guild」里的爱伦坡啊。”

“啊?组合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取而代之的是整个世界的震动,乱步突然睁大了眼睛。

“乱步桑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去买吧。”

敦君不知道爱伦坡?为什么。

思维再跳跃到前面。

连稿子都拿走了……?连稿子都拿走了?不可能,不可能,我锁上门了,埃德加不可能拿走稿子的……哭?昨天埃德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祭奠吗?埃德加祭奠的不是他父母吗?

乱步直接略过了常逛的那家点心店,而是左拐进入了一家书店。游离在书架之间,却似被压在深海之下,分明是十月但燥热得像在和海底火山蒸汽擦肩。从柜子上拿起了一本爱伦坡的小说集就赶紧跑到书店老板所在的前台。付钱后撕开书本的塑料膜胡乱地翻到了封底。  

书上的照片看起来比埃德加高啊……照片的下面一行是。

「1809年1月19日~1849年10月7日」

原来埃德加今天,是去,祭奠自己吗?

6.

「剧院内一片漆黑,乱步独自推开门哼着小调愉快地走向帷幕,一把拉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被绑上的男人,乱步用手指戳了戳他。

“大叔?大叔?”乱步看到男人睁开眼睛后笑了起来,“这出戏实在是太糟糕了,作为异能者也就是世界第一名侦探的我要来拯救白花钱看这出烂戏的人们,待会大叔你要好好配合我哦。”

名叫夏目漱石的男人看向门口,说话的语调是和他行头相符的沉稳优雅的语调。

“拯救这出戏吗?你有没有去想过孕育一个角色。”

好奇怪的大叔啊……乱步转身靠在舞台上,说:“什么意思啊,就像是这出话剧脚本里的角色吗?太无聊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结局,怎么说呢,用普通人的比喻来说,大概就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吧。”

“你理解错了,我指的是孕育一个角色,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可能知道襁褓中的婴儿将来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比如说你接下来要对这出戏做出的改变一样,观众们根本无法预测到你将来的举动。

“从最简单的形象来说吧,天才,你最憧憬,所渴望的角色是谁?”

“什么嘛,那不就是妄想嘛。”

我所最憧憬的角色吗?

脑海中的思想就像被强行剥离开一样,文字散落在空中又逐渐凝聚。

几日后乱步看了报纸上举办的推理大赛,想都没想就参加了。不认路的他横冲直撞,紧接着,他的思维,便不小心碰撞上,那个紫灰色的少年。

“嗯——?”乱步用手扶起眼镜框,凑向前去,“你好眼熟啊,我叫江户川乱步,你呢?”」

“好像脑子在不易察觉的一瞬间就完成了思考,是吗?”与谢野一边听着乱步的回忆一边把复印室的门和窗关上。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没有。”乱步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

“他真的存在,真的,推理大赛上我都赢过他了啊。”

可是与自己博弈无论怎样都是自己赢啊。

与谢野摇了摇头,继续问下了第二个问题:“乱步你真的确定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吗?”

“是的,可以,”乱步的手指微微张开,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我都能碰到…他?”

我碰到过埃德加吗?

仔细一想完全没有,埃德加并没有把我从海里救出来,我们是一起游到沙滩上的……生病?因为碰不到埃德加才以感冒的理由拒绝亲吻我吗?那生病的人到底是谁?

“不可能,埃德加他都能给我做饭。”乱步歇斯底里地去扯出最后一个能证明爱伦坡存在的理由。

与谢野用一种奇怪的审视的目光看着乱步,接着无端地联想到了《圣经》。自己这个天使又在干什么,正确的审判吗?当初可是乱步把自己拉出深渊的,而现在呢?与谢野已经做好去接受爱伦坡仍然存在的假象了。虽然乱步君肯定比自己更加明白事实,但如果去接受假象能让乱步好受点也是值得的。

刚准备开口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与谢野起身道:“我去看看怎么了。”

回来时与谢野沉重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乱步。

“是你的信。”

乱步像是抓住希望一样拿走信件,拆开后足足看了半分钟才把信递给与谢野,抬头挤出一个笑容:“和我说的一样吧,埃德加真的存在。”

乱步的笑容好悲伤,是错觉吗。

「致乱步君:

吾辈和乱步君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害怕回到波士顿之后乱步君照顾不好自己就事先写好了这封信,乱步君要骂吾辈笨蛋便骂吧,这个时代写信真的算是一件蠢事了。

乱步君要学习该如何坐交通工具和做饭,养活自己,健康地活下去,想起第一次见到乱步君时电车站就是吾辈帮忙找的,十二年之久。

以后去海边的时候小心一点,湿衣服要赶紧换洗,沾了水的钥匙不能用来开门,那天在想乱步君以后打不开门能住到哪里,也有可能是是吾辈过虑了,乱步君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事情呢……」

第一页还没看完与谢野就把信折起来塞到信封里了,因为剩下几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而自己貌似也明白了为什么乱步笑的这么悲伤了。

“我就说吧,埃德加存在是真的,爱我也是真的,他之前要寄信的那个人就是我,他年少时见到的人是我,生活习惯不良好的是我,那晚对他冷暴力的还是我,一切都是我促使他离开的,他真的是真的……”

与谢野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着喋喋不休的乱步冷静下来的那一刻。

“对吧?与谢野。”

“可是,乱步,这完完全全是你的字迹。”

是吗?

「呵!我的青春是一个长梦该有多好!    愿我的灵魂长梦不醒,一直到    那水恒之光芒送来黎明的曙光;」

学着做饭的自己一边拿着菜谱一边远离着灶台。

「不错!那长梦中也有忧伤和绝望,    可于他也胜过清醒生活的现实,    他的心,在这个清冷萧瑟的尘世,    从来就是并将是,自从他诞生,    一团强烈激情的纷乱浑沌!」

挑选文雅信纸拙劣伪造着字迹的自己眺望向窗外。

「但假若——那个永生延续的梦——    像我有过的许多梦一样落空,    假若它与我儿时的梦一样命运,    那希冀高远的天国仍然太愚蠢!」

一切都是自己编造的谎言吗。

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吗。

「因为我一直沉迷于夏日的晴天,    因为我一直耽溺于白昼的梦幻,    并把我自己的心,不经意的    一直留在我想象中的地域——」

“可是,与谢野,你也能看到他,对吧?”乱步用嘶哑的声音拼凑出一句话。

“看不到。”

「除了我的家,除了我的思索——    我本来还能看见另外的什么?」

“你能看到他的,对不对?”语调里揉杂着哭腔,像是那天一般,乱步把信纸扬到空中。

“我们都看不到。”与谢野帮忙把散落的纸捡起,其实只是努力不让自己看到乱步的脸。

「一次而且只有一次,那癫狂之时」

“哇唔——”乱步跳到与谢野面前扯出一个鬼脸,“略略略,被名侦探骗到了吧。”

她抬头直视着乱步,把信封放在乱步手中,推门而出。

“你别太想他,大家都知道,乱步你啊,是一个天才。”

「 将不会从我的记忆中消失——    是某种力量或符咒把我镇住——    是冰凉的风在夜里把我吹拂,    并把它的形象留在我心中,    或是寒月冷光照耀我的睡梦——    或是那些星星——但无论它是啥,    那梦如寒夜阴风——让它消失吧。」

乱步的嘴角开始下垂,双手松开,信纸又铺开在了地上,无声的眼泪染湿了纸张。

「我一直很幸福——虽然只在梦里,    我一直很幸福——我爱梦的旋律——    梦哟!在它们斑斓的色彩之中——」

“乱步君,不要哭啊。”

「仿佛置身于一场短暂朦胧的斗争,    与现实争斗,斗争为迷眼带来    伊甸乐园的一切美和一切爱——」

“吾辈一直在的。”

「这爱与美都属于我们自己所有!    美过青春希望所知,在它最快乐的时候。」

“埃德加,最后是你赢了。”

*文章之外:写手的切切察察

「初看文野」

在看完文野第一季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直到看到第二季,组合中出现了众多我喜欢的三次元作家,文野所卖的人设和我认识的文豪们完全不一样,从那时起大概就准备脱离文野把角色当oc养了。

仅文野出现的角色中最喜欢的作家(在三次元)就是爱伦坡,结果人设卖点之一是乱步的迷弟,因为这点才开始写这篇文章的。

想为爱伦坡扳回一局。

「着手剧情」

我文章中的乱步大概是是小时候一直很喜欢爱伦坡,经过夏目漱石老师的微指导过后开始假想出一个“爱伦坡”。

因为乱步自己喜欢爱伦坡,所以让“爱伦坡”来喜欢自己。

是加了一点三次元设定的,埃德加爱伦坡和江户川乱步根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文章里爱伦坡的信中让乱步“健康的活下去”是因为本人联想到三次元爱伦坡最后是穷困潦倒,酒精中毒而死的。

与谢野也能看到“爱伦坡”其实是一个bug,毕竟文野中的设定是与谢野和乱步十几岁就认识了,我想着与谢野是多多少少能理解乱步的,就顺势而写。

乱步最后很清楚“爱伦坡”是妄想出来的,只是不愿意相信。

乱步知道“爱伦坡”是假的那一刻大概是「3」开头的“单薄”,不过脑子思考过快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国木田太宰和中岛敦的确是工具人,用来报时的,「3」中乱步说了现在是“十月”,「5」中太宰治的工作报告上是“七号”。

「4」中“爱伦坡”流泪了两次以及说的那一句“秋天快结束了啊”是表明自己要消失了,爱伦坡他是死于秋天的啊。

文章的「1」「2」「3」「4」确实都在铺垫“爱伦坡”是假的。

莫名有点悲伤,“爱伦坡”说过了要一直叫他埃德加,结果消失之前乱步最后一句话中叫他坡君,被自己虐到了。

有一种把虐文写成推理小说的感觉。

「完成之时」

最后的“「」”里的诗歌是爱伦坡的《梦》

一直很喜欢的一首诗歌,觉得适合就放到文章里了。

“爱伦坡”最后说的“吾辈一直在的”,是我想着三次元中坡影响了乱步,才临时加上去的。

算是第一次完整地发布一篇文章吧,很开心能和七夕活动的老师们相遇。

哦对了,最后,谢谢观看!

还想说一些什么来着的,但是好像没有说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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