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上千寻塔闻道鸡鸣见日升——齐白石的《吉顺如意图》丨中国嘉德2023春拍

本季春拍，我们有幸在大观夜场中隆重推出极为稀见的齐白石成熟时期之壮笔 —— 《吉顺如意图》。是作自1961年开始即屡次汇刊于诸多重要出版之中，继而于1991年秋拍在香港释出市场，再后便由藏家秘珍逾三十载。值中国嘉德成立三十周年之际，得藏家厚爱，此件白石老人传世画作中极难一见的 “雄鸡群像”方再次于春日拍场之中亮相。

齐白石

(资料图)

吉顺如意图

135×65 cm

立轴设色纸本

题识：寄萍堂上老人齐璜。

钤印：白石翁、老夫也在皮毛类

出版：

1.《齐白石诗文篆刻集》，香港上海书局，1961年版。

2.《齐白石作品集》，图编106，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年版。

3.《齐白石集》，图编40，太平洋图书公司（香港），1974年版。

4.《齐白石画辑》，图编4，人民美术出版社，1978年版。

5.《齐白石—文人画最后的奇葩》，第25页，雄狮图书公司（台北），1978年版。

6.《齐白石画集》，图编3，人民美术出版社，1980年版。

7.《齐白石画集》，第95页，艺术图书公司（台北），1980年版。

8.《齐白石画集》，图编63，外文出版社，1989年版。

9.《齐白石彩色精选》，封面、第120页，艺术图书公司（台北），2007年。

来源：香港拍卖会，1991年10月8日。

出版物飞来峰上千寻塔闻道鸡鸣见日升齐白石的《吉顺如意图》文/张博

（我）最先画的是星斗塘常见到的一位钓鱼老头……接着又画了花卉、草木、飞禽、走兽、虫鱼等等……尤其是牛、马、猪、羊、鸡、鸭、鱼、虾、螃蟹、青蛙、麻雀、喜鹊、蝴蝶、蜻蜓这一类眼前常见的东西，我最爱画，画得也就最多。

在《自述》中，白石老人如此回忆自己最初画画时的情景。农家里再寻常不过的种种，被齐白石一次次搬到宣纸上，从黄髫幼童到须发皓白，陪着他走过一生。

在近代画坛之中，可能很少有画家能如齐白石一样在深度和广度两个层面，对动物画有如此深刻的探索。

画什么动物，齐白石有自己独特的选材原则，这个原则就是熟悉。他很少画自己不熟悉的事物，而他最喜欢画的如鼠、牛、猪、鸡、水族都是他半个世纪农村生活中朝夕相见的生灵。对于这些生灵，他有着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审美视角，他赋予这些动物画独特的生活与生命感受。农家的万物生灵在齐白石这里不是点缀，而是能各自独当一面的绝对主角，是他主观情感的寄托物，更是其一生都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

齐白石吉顺如意图本季春拍，我们有幸在大观夜场中隆重推出极为稀见的齐白石成熟时期之壮笔 —— 《吉顺如意图》。是作自1961年开始即屡次汇刊于诸多重要出版之中，继而于1991年秋拍在香港释出市场，再后便由藏家秘珍逾三十载。值中国嘉德成立三十周年之际，得藏家厚爱，此件白石老人传世画作中极难一见的 “雄鸡群像”方再次于春日拍场之中亮相。北京画院藏齐白石画鸡小稿

数量众多的动物画中，虾、蟹、鸡是齐白石传播面向最深最广的三个动物画题材。在中国古代文化中，雄鸡被视为吉祥物，代表着阳性、刚猛、勇敢、仁慈和值得信赖等五种美德。同时，雄鸡的报晓也象征着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来临，寓意着吉运来临、前程锦绣。

作为最早进入其绘画体系的生灵之一，齐白石画鸡经过了“长时间锻炼”。具体来说，齐白石画鸡大约有雏鸡与成禽两类，早年成禽画的多一些，六十岁之后开始更多的研究雏鸡的画法，写成禽与雏鸡均能得心应手。同时，以衰年变法为分水岭，齐白石改变了其早年稍显冷逸的画法，将生活中的观察融入益见老辣的笔墨，根据描绘对象的不同，赋予笔下的鸡或雄健、或霸悍、或乖巧、或稚拙的性格情绪。

齐白石吉顺如意图局部《吉顺如意图》画幅8尺，写6只雄鸡，一丛淡菊将画面分为上下两个空间，雄鸡则按上一下五的组合置于两个空间之中，呈现出极佳的空间感和层次感。六只雄鸡或敛羽远望、或相互对视，体态灵活，形神皆备。齐白石吉顺如意图局部又根据品种不同随类赋彩，或羽如织锦，或白羽如雪，或毛黑如漆，唯冠皆灿如鲜血，雄强健硕。全画用笔雄肆劲健，色墨淋漓，尤其长长的尾羽，出笔爽利，力透纸背，最显功力。齐白石吉顺如意图局部在构图上，齐白石弱化了六只雄鸡的体积差异，使画面中的所有动物以几乎相同的大小重复出现，这种处理与通常的画面构图原则相违背。通常的中国画构图中，画面的主体物会大小有别、有主有次，以保证画面的丰富与对比。但齐白石却另辟蹊径，弱化体积差的处理方式有些类似于音乐中的同音反复，以单一形象重复出现，简洁的内容反而使画面的节奏感和视觉冲击力分外强烈。齐白石吉顺如意图局部再者，齐白石作动物画群像的关注点始终在动物本体上，对于背景的要求是极致的简约。本幅中作为背景的淡菊更多的作用是调配空间分布，突出层次感，让画面产生“虚实相生”的视觉效果。更多的留白，给人以无限空间之感，更强化了主体雄鸡的形式感，使得水墨纹理、层次变化更为强烈，强化了整个画面的完整气韵。

左：《谁霸谁王》中国嘉德2015秋季拍卖会 Lot1250

右：《五子登科》中国嘉德2020春季拍卖会 Lot694

与水族一样，齐白石笔下的鸡多以“群像”的形式呈现，我们见到最多是呈现嬉戏、争食等场景的群雏图，又或呈现多子、吉庆满堂等主题的成禽加群雏的组合搭配。

而似本幅般，于画面中独写数只雄鸡的“群像”，悉数公私所藏及市场中曾经出现过的可靠之作，除原藏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一轴作于1921年的《七鸡图》外，似乎就再难见到了同样规格的作品了，足见《吉顺如意图》之珍罕。当齐白石回顾自己漫长的艺术人生时，他写下一首《昔感》： 莲花峰下写鱼虫，小技当年气亦雄。 昔者齐名思雪个，今时中国只萍翁。 妄思已付东流水。晚岁徒夸万里筇。 何物慰余终寂寞。法源寺里夜深钟。

当法源寺的晚钟在暮年之际的齐白石内心响起时，那些画里的形、势、韵、性其实都是他人生感悟的自然抒发。

鱼虾青蛙，雄鸡群雏，鸬鹚孤鹜……在他充满强烈形式感的动物群像里，齐老人注入了他一生都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所以在他的画里，我们听到了田埂里的蛙声，院子里的鸡鸣，闻到了稻香，感受到了麦浪起伏的形状。把这些感受与《吉顺如意图》一类的作品并读，于观者而言，确是莫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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